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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文件汇编

发布日期:2016-03-29 09:57:38 浏览次数: 字体:[ ]

摸清现状 认清方向 加强协同
做到三个“搞清楚” 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刘培林

今年年初权威人士接受人民日报采访时指出,从目前情况看,对认识、适应、引领新常态这个大逻辑的认识有3种情况:第一种是认识逐步深入,适应更加主动,引领已经开始。这种情况在不断增加,这是好的。第二种是认识还不到位,一知半解,适应不太主动,引领基本无为,流于口号化。这种情况还比较普遍。第三种是很不适应,没有摆脱“速度情结”“换挡焦虑”的思维定势,结果行动上自觉不自觉逆向而行。这说明,当前人们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认识还需要进一步深化,应当深入理解“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和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大创新,是适应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综合国力竞争新形势的主动选择,是适应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的必然要求”。这还说明,人们对于应如何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还不甚清楚,对于如何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还有些茫然,需要掌握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科学方法。
应当看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将是一个时期内的持久战,其目标是提高供给体系的质量和效率,主攻方向是改善供给结构,进而提高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实现由低水平供需平衡向高水平供需平衡的跃升。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今年的主要任务是打好“三去一降一补”的歼灭战,确保今年过剩产能和房地产库存减少,企业成本上涨和工业品价格下跌势头得到遏制,有效供给能力有所提高,财政金融风险有所释放。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打好“三去一降一补”歼灭战,首先应做到3个“搞清楚”。
深入调查研究,搞清楚现状。只有摸清情况,才能制定出实事求是、切实可行的决策。“三去一降一补”,涉及大量的基础性调研、排查、摸底工作。这些工作做到位,决策就能科学、执行就会顺畅,否则就会打乱仗。就去产能而言,各地要切实搞清楚哪些行业存在产能过剩,过剩的严重程度、主要原因,化解过剩产能会带来什么挑战。就去库存而言,要摸清本地房地产库存的实际情况和区块分布、各类房产的比例,摸清本地流动人口的支付能力及其落户意愿,摸清吸纳流动人口需要配套的财政支出增量的大小。就去杠杆而言,要搞清楚各类主体的负债情况,尤其是政府自身、各类地方融资平台、实体经济企业的负债情况,包括负债余额、各类负债的还款期限和利率、相应的还款能力等。就降成本而言,要搞清楚本地企业的成本构成,最近几年成本上升的主要原因,这些原因中哪些是合理的,哪些是不合理的;哪些是因为要素市场竞争导致的,哪些是政府不合理干预导致的;哪些成本因素具有降低的空间。就补短板而言,要摸清本地贫困人口的数量、分布及其文化程度、技能水平、家庭人口构成;搞清楚制约本地发展的软硬基础设施瓶颈所在。
防止本末倒置,搞清楚方向和目的。就去产能而言,根本目的是为了矫正要素配置扭曲,使各种生产要素配置到生产率和回报率更高的地方,而不是简单地把企业关门了事。去产能一定要和保障下岗失业人员基本生活、解决下岗失业人员的就业问题统筹起来考虑。就去房地产库存而言,根本目的是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释放房地产行业占用的过多资金,而非刺激新一轮房地产行业的粗放式发展。因此,不能以扭曲的政策补贴刺激高端房地产销售,也不能通过编制不切实际的地区发展规划吸引人口流入。就去杠杆而言,根本目的是通过降低杠杆率化解财政金融风险,需要把握好化解的力度和节奏,以可控的小震(主动调控)化解潜在的大震(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可控的小震是手段,化解大震是目的。要把握好手段和目的的关系,避免两种倾向:一种是简单地指望一夜之间解决所有问题,操之过急,导致本可有序化解的风险演变为集中爆发的系统性风险;另一种是忌惮小震带来的风险,一拖再拖,直到拖不下去,大震爆发,无法收拾。就降成本而言,根本要求是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转变政府职能、简政放权,减少不合理的行政审批,进一步清理规范中介服务。不能为了降低成本而出台新的歧视性政策或违背公平竞争的优惠政策。不然,就与降成本的初衷南辕北辙了。就补短板而言,完善软硬基础设施旨在为本地经济社会发展创造更好的条件。但是,倘若把回报率低的项目当作拉动地方经济增长的抓手,大干快上,把短板补过头,补成多余的长板,效果就会适得其反。
确定的任务要具体化、可操作,搞清楚怎么做、谁来做。“三去一降一补”千头万绪,既要充分发挥市场的作用,也离不开政府部门间协同配合。比如,就去产能而言,要明确去产能的重点行业、力度和节奏,明确去产能需要的兜底性社会政策,明确失业人员培训和引导再就业的具体安排,明确如何处置“僵尸企业”破产清算所涉及的债权债务关系,并在此基础上明确相关部门的职责。又如,就去杠杆而言,要明确财政、税务、金融管理等部门的责任,建立健全协同机制,及时评估去杠杆的成效,守住不发生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尤需注意的是,“三去一降一补”的具体内容非常多,但病根都是体制问题。无论处置“僵尸企业”、降低企业成本、化解房地产库存,还是增加有效供给、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解决的根本办法都是深化改革。各地应当积极作为、勇于探索,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推动体制机制创新,抓好改革措施落地。(作者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
正确理解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人民要论)
王一鸣 陈昌盛 李承健
我国经济增速自2010年以来波动下行,持续时间已有5年多,经济运行呈现出不同以往的态势和特点。其中,供给和需求不平衡、不协调的矛盾和问题日益凸显,突出表现为供给侧对需求侧变化的适应性调整明显滞后。这就需要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用改革的办法矫正供需结构错配和要素配置扭曲,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促进要素流动和优化配置,实现更高水平的供需平衡。
为什么要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需求结构已发生明显变化。一是“住”“行”主导的需求结构发生阶段性变化。2013年我国城镇常住人口户均达到1套房,2014年每千人汽车拥有量超过100辆。根据国际经验,这个阶段“住”“行”的市场需求会发生明显变化。2013年后,我国新开工房屋面积、住房销售面积先后出现负增长,汽车销售进入低增长阶段。二是需求结构加快转型升级。随着收入水平提高和中等收入群体扩大,居民对产品品质、质量和性能的要求明显提高,多样化、个性化、高端化需求与日俱增。三是服务需求在消费需求中的占比明显提高。随着恩格尔系数持续下降、居民受教育水平普遍提高和人口老龄化加快,旅游、养老、教育、医疗等服务需求快速增长。四是产业价值链提升对研发、设计、标准、供应链管理、营销网络、物流配送等生产性服务提出了更高要求。
供给侧明显不适应需求结构的变化。一是无效和低端供给过多。一些传统产业产能严重过剩,产能利用率偏低。2015年钢铁产量出现自2000年以来的首次下降,水泥产量出现自1990年以来的首次负增长。二是有效和中高端供给不足。供给侧调整明显滞后于需求结构升级,居民对高品质商品和服务的需求难以得到满足,出现到境外大量采购日常用品的现象,造成国内消费需求外流。三是体制机制束缚了供给结构调整。受传统体制机制约束等影响,供给侧调整表现出明显的黏性和迟滞,生产要素难以从无效需求领域向有效需求领域、从低端领域向中高端领域配置,新产品和新服务的供给潜力没有得到释放。
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供需结构再平衡的内在要求。供需结构错配是我国当前经济运行中的突出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供给侧,主要表现为过剩产能处置缓慢,多样化、个性化、高端化需求难以得到满足,供给侧结构调整受到体制机制制约。需求管理政策重在解决总量问题,注重短期调控,难以从根本上解决供需结构性矛盾,也难以从根本上扭转经济潜在产出水平下行趋势。当前,只有加快出清过剩产能,处置“僵尸企业”,推进资产重组,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服务业,建立有利于供给侧结构调整的体制机制,才能实现更高水平的供需平衡,增强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内生动力。
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国际背景
全球低增长困境的症结在于结构性改革迟缓。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后,美国、欧盟、日本等主要经济体都采取了史无前例的量化宽松政策,通过直接购买资产和债券、降低利率甚至实行零利率或负利率等方式,大规模增加市场流动性,提振市场信心。但从实际效果看,全球经济复苏迟缓,市场需求持续低迷,大宗商品价格大幅回落,主要经济体全要素生产率增速放缓。可见,单一的需求刺激并没有取得预期效果,需求管理的短期政策虽在抵御危机冲击上发挥了一定作用,但中长期结构性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增强经济增长动力还需要推进结构性改革。
国际分工格局重构对结构性改革提出紧迫要求。过去一个时期,欧美国家是主要的产成品消费市场,东亚国家是主要的生产基地,中东、拉美、非洲等地区是主要的能源原材料输出地。国际金融危机后,这种“大三角”分工格局悄然发生变化。欧美国家信贷消费模式难以持续,转向推进再工业化战略,一些高端制造业出现回流;能源原材料生产国迫于新能源技术快速发展的压力,着力延伸产业链,提高产品附加值;人力资源丰富的国家凭借劳动力低成本优势,抢占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国际市场。全球分工格局加快调整,跨境资本重新配置,各主要经济体都力求通过结构性调整提升分工位势,争取更有利的分工地位。
加快结构性改革是打造我国国际竞争新优势的关键。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我国对外开放水平不断提高,国际竞争力明显增强。凭借低成本优势和较强的产业配套能力,我国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迅速上升。但也要看到,随着我国要素成本逐步提高,传统比较优势逐步减弱,而新的竞争优势尚未形成,面临“前有围堵、后有追兵”的双重挤压态势。这就要求我国从供给侧发力,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培育建立在新比较优势基础上的竞争优势。
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突出问题导向
着力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产能过剩、库存过大是无效和低端供给的集中表现。2015年底,我国钢铁产能利用率已降至70%左右,煤炭产能利用率还要更低一些,产能过剩问题十分突出;商品房待售面积达7.2亿平方米,创下历史新高,尤其是三四线城市库存压力很大。过剩产能和积压的库存沉淀了大量的厂房、土地、设备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使得要素无法从过剩领域流到有市场需求的领域、从低效率领域流到高效率领域,降低了资源配置效率。去产能、去库存是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提高经济运行效率的根本举措。
着力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有效和中高端供给不足是导致国内消费外流、消费潜力难以释放等问题的主要原因。2015年我国居民出境超过1.2亿人次,境外消费达到1.5万亿元人民币,其中至少一半用于购物,而且购买的商品层次呈下移态势,从以往的高档奢侈品转向性价比高的日用消费品。这反映了我国供给体系和产品品质明显不适应市场需求变化,不适应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要求。必须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供给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升有效供给能力。
着力推进体制机制改革。当前,行业准入限制阻碍了生产要素在行业间和行业内的自由流动;“玻璃门”“弹簧门”“旋转门”增大了民营企业进入障碍;金融市场不完善,降低了资金配置效率;市场诚信体系不健全、消费者权益得不到充分保护,致使消费者“用脚投票”,转向境外消费市场;知识产权保护不力,抑制了企业技术创新潜力的释放。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可以打通要素流动和再配置的通道,使生产要素从无效需求流向有效需求领域、从低端领域流向中高端领域,进而提高要素配置效率。
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仍要做好需求管理
供给和需求是宏观经济管理的两个方面。供给和需求是对立统一的,保持总供给和总需求的动态平衡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条件。供需不平衡、不协调、不匹配,会导致资源错配和结构扭曲,影响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并不意味着放弃需求管理。需求管理重在短期调控,重在引导市场预期。在国际金融市场动荡不定、国内面临经济下行压力的背景下,做好需求管理可以改善市场预期,增强人们对经济的信心,避免经济下行与市场悲观预期形成相互循环的放大效应。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离不开需求管理的配合。充分发挥需求管理的“稳定器”作用,可以避免经济增速短期快速下行激化各种矛盾和潜在风险,避免增大改革的难度和成本。当前,要把握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间窗口,根据改革的总体部署、时序安排和推进节奏,拿捏好需求管理的尺度,营造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为改革有序推进创造条件。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也能发挥提振需求的作用。当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要任务是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最终落脚点是实现更高水平的供需平衡。比如,房地产“去库存”政策中的保障房货币化,在棚户区改造中以货币化形式鼓励搬迁住户购买存量房以及降低商品房首付比例等,在去库存的同时将拉动装修和家电等相关消费。“补短板”可以通过对贫困地区和农村地区增加投入、改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等来带动投资和消费需求增长。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还可以通过产品和服务创新提高产品品质和质量,吸引和创造更多的国内外需求。
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立足当前、着眼长远
从化解当前突出矛盾入手。当前的产能过剩矛盾十分突出,部分行业出现周期性过剩和绝对性过剩的相互叠加,产品供给远大于需求,使得工业品价格持续回落,企业利润大幅下降,企业亏损面不断扩大。与此同时,三四线城市和部分二线城市商品房库存规模偏大的问题尤为突出,需要较长的消化周期。通过“去产能”,逐步化解工业领域的过剩产能,促进企业优胜劣汰,有利于工业品价格合理回归,扭转企业整体利润下滑的局面。通过“去库存”,减少资金无效占用,降低债务违约风险,保持房地产市场稳定,可以发挥房地产业体量大、关联度高、带动力强的作用,避免经济运行出现大的波动。
着力防范和化解风险。当前,我国企业的债务水平相对较高,特别是重化工和房地产领域债务高企,资金链紧张,违约风险上升。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方面可以通过处置“僵尸企业”和不良债务,加快资产重组,提高资产收益率,改善资产质量,避免潜在风险的积累;另一方面可以通过“降成本”,减轻企业负担,改善企业财务状况和偿债能力,降低银行贷款不良率上升的压力,引导资金更好地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增强实体企业的活力,提高国民经济整体效益。
重塑中长期增长动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仅要做好“减法”,还要做好“加法”“乘法”和“除法”。做加法,就是要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培育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生物医药、高端装备、智能制造和机器人等新兴产业,使新增长点汇聚成强大的增长动力。做乘法,就是要转向创新驱动,加大研发投入力度,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完善科技成果转化的激励机制,提高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做除法,就是要提高单位要素投入的产出率,通过加大人力资本投资、加强职业技术教育,提高劳动者技能和在劳动力市场的竞争能力,提高劳动生产率;通过能源资源价格形成机制改革,引入市场化交易机制,提高能源资源利用效率,增强经济的可持续增长能力。
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和引领新常态的战略行动,为新常态下“怎么干”指明了方向。我们要深入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以五大政策支柱为依托,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实现“十三五”良好开局,保持中高速增长,迈向中高端水平,努力实现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作者单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以消费升级为导向 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近年来,国际经济持续深度调整,国内“三期叠加”阵痛不断深化,经济下行压力持续加大。在严峻复杂的国内外经济环境下,“三驾马车”中的投资和出口增速放缓,而消费一直保持平稳较快增长,尤其是消费升级持续加快,新消费不断孕育成长,对缓解经济下行压力起了积极作用,成为经济稳定运行的“压舱石”。下一阶段,要顺势而为,充分挖掘、释放消费潜力,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一步推动消费升级,以新消费引领新供给,以新供给创造新需求,加快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推动我国经济保持中高速、迈向中高端。
消费升级步伐加快 新消费方兴未艾
随着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的持续推进,近年来我国消费需求正步入快速发展的新车道,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持续提高。2015年,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66.4%,分别比2013年、2014年提高18.2个和14.8个百分点,比2001年至2012年平均贡献率高16.0个百分点,有力支撑了经济中高速增长。特别是消费升级带动了服务业尤其是新兴服务业的快速发展,进一步推动了产业结构调整。2015年,第三产业增长8.3%,比GDP和工业增速分别快1.4个和2.2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首次超过50%,比2013年提高3.6个百分点,经济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加快转变。
在消费规模快速扩张的同时,消费升级步伐加快,消费层次、消费品质、消费形态、消费方式和消费行为等方面均呈现出明显的趋势性变化,新消费方兴未艾。
一是消费层次由温饱型向全面小康型转变。2000年我国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进入新世纪以来,居民在“住”和“行”上持续跨上新台阶,正在由总体小康向全面小康迈进。2013年至2015年,全国居民恩格尔系数从31.2%下降至30.6%,接近联合国划分的20%至30%的富足标准;人均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等服务消费支出比重分别由12.3%、10.6%和6.9%提高到13.3%、11.0%和7.4%。居民保健和环保意识不断增强。2015年,人均滋补保健品和保健器具支出比2013年增长45.8%,年均增长20.7%;城镇居民使用清洁燃料占比达92.5%,比2013年提高2.1个百分点;农村居民使用清洁燃料占比达44.5%,比2013年提高5.7个百分点。
二是消费品质由中低端向中高端转变。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居民不再满足于吃饱穿暖,而是追求吃得营养、穿得时尚、住得舒适、行得便捷。从“吃”看,高蛋白食品比重增加。2015年,城镇居民人均消费粮食比2013年减少7.2%;而人均消费肉、禽、蛋分别比2013年增长1.7%、16.2%和11.2%。农村居民人均消费粮食比2013年减少5.5%;而人均消费肉、禽、蛋分别比2013年增长1.5%、7.5%和9.2%。从“住”看,住房条件明显改善。2015年,城镇居民人均居住面积35.8平方米,农村居民人均居住住房面积43.9平方米;2015年城镇居民有水冲式卫生厕所的占88.1%,农村居民占26.3%,分别比2013年提高1.2个、4.1个百分点。从“行”看,汽车拥有量大幅增加。2015年底,每百户家庭拥有私家车31辆,汽车占机动车比例达到61.8%,很多市民的代步工具经历了从自行车到摩托车再到汽车的升级换代。
三是消费形态由物质型向服务型转变。随着发展阶段的变化,在温饱问题解决之后,居民更加重视生活质量,对信息、医疗、养老、家政、旅游等新型服务消费需求明显增加。2015年,居住、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娱乐、医疗保健四项支出占居民全部消费支出的比重为53.4%,比2013年提高0.9个百分点。近年来,通信、电影、旅游等服务消费持续火爆,成为新的消费增长点。2015年,全国居民人均通信消费支出678元,比2013年增长21.1%,年均增长10.0%;电影总票房达440亿元,比2013年增长48.7%;今年春节期间,票房达30亿元,同比增长67%;国内游客突破40亿人次,国内旅游收入超过3万亿元,国内居民出境12786万人次,增长9.7%,其中因私出境12172万人次,增长10.6%。
四是消费方式由线下向线上线下融合转变。“互联网+”带动了电子商务的高速发展,猛烈冲击了人们的消费观念,极大刺激了人们的消费欲望,正在颠覆传统的消费模式。2015年底,我国互联网普及率已达到50.3%,网民规模达到6.9亿人,比2012年增长22%。电子支付方式日益普及,2015年前三季度,银行机构和非银行机构共处理电子支付业务1311亿笔,金额1953万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74.7%和93.4%。2015年,全国网上零售额38773亿元,同比增长33.3%。其中,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32424亿元,增长31.6%,明显高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0.7%的增速。
五是消费行为由从众模仿型向个性体验型转变。进入新常态后,我国从众型、排浪式消费模式逐步退潮,而由物流、信息流、资金流“三流合一”和“互联网+”所催生的个性化、定制化、多样化消费渐成主流。相关机构调查和研究显示,2015年,64.8%的消费者在选择服饰时首选重视个性的服饰,中国智能可穿戴市场规模比上年增长471.8%。智能手机等通信工具的更新换代不断加速,2015年,居民人均购买通信工具支出189元,比2013年增长29.2%,年均增长13.6%,今年1-2月,通讯器材类销售同比增长20.1%,继续保持较快增长。
多因素推动消费升级 大众新消费时代来临
消费升级加快很大程度上是我国新阶段新常态发展规律的客观反映,也是居民收入持续提高、城镇化加快推进、互联网日益普及的必然结果,更是党和政府供需结合、因势利导加大惠民政策力度的效果体现。
一是大众新消费时代必然伴随消费升级。经济学家罗斯托在总结发达经济体发展历程的基础上指出,经济“起飞”几十年后,产业体系具备了快速吸收和使用现代技术成果的能力,进入“成熟”阶段,多数国家很快开启大众新消费时代。这个时代的主要标志是汽车、私人住宅等耐用消费品和大众化服务进入普通家庭,社会广泛关注的话题由工业成就转换为消费和福利问题,社会资源也更多地被引导到耐用消费品生产和大众服务供给,居民消费成为引导结构变动的主要动力。对照现实,近几年我国汽车、住房等耐用消费品已成为大众消费的热点,生活服务消费快速增长,消费升级明显加快。从产业结构看,工业体系和基础设施趋于“成熟”,工业化进入了中后期阶段,工业占GDP比重由2006年的41.8%逐步下降到2015年的33.8%,第三产业比重由41.9%逐步上升到50.5%。从全球分工格局看,我国作为“世界工厂”的地位突出,世界大部分工业行业都离不开“中国制造”的贡献。这些现象充分说明,我国已经进入大众新消费时代,这个时代必然伴随着消费升级加快,这既符合产业成长的一般规律,也与消费升级的国际经验相吻合。
二是居民收入稳步提高为消费升级提供了支撑。消费是收入的函数,只有收入不断增长,消费升级才有基础。心理学家马斯洛把人类的需求划分为不同层次,只有低层次需求得到满足后人们才会追求更高层次需求。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坚持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发展同步,多措并举促进居民增收,居民收入增长连续“跑赢”GDP,为消费加快升级奠定了坚实基础。2013年至2015年,居民可支配收入年均实际增长7.8%,比GDP年均增速高0.5个百分点。按现行国家农村贫困标准测算,2015年全国农村贫困人口比2012年减少4324万人,相当于一个中等国家的人口总量。基尼系数持续下降,2015年下降为0.462,为近13年来新低。
三是城镇化快速推进为消费升级拓展了空间。人口由乡村向城镇集中,本身就意味着生活方式的改变。城镇生活的快节奏,使居民更多地依靠购买而不是自给自足来满足日常所需,由此带动餐饮、家政等生活服务业的快速增长;人口的集中也使一些规模经济门槛较高的行业获得了快速发展,特别是为医疗卫生、法律咨询、教育培训等专业技术服务和公共服务创造了巨大需求;人口的集中还大大加快了信息的传播速度,有利于加速新产品、新服务、新消费热点的成长。2013年至2015年,我国城镇化率由53.7%上升到56.1%,年均提高1.2个百分点。据初步测算,城镇化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拉动消费增长约1.8个百分点。
四是互联网日益普及为消费升级创造了技术条件。互联网的普及使沟通变得空前便捷,居民足不出户就可以从上百家厂商挑选到心仪的商品和服务,交易成本的下降推动消费频率大幅提高,个性化需求得到了更好的满足。信息传播的加快和自媒体时代的到来,还加速了各行各业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转变,市场优胜劣汰的机制得到了更加有效的发挥。正是因为有了互联网技术的推动,才使得通信、零售等消费领域的新业态层出不穷,消费方式日新月异,而人口大国在互联网时代的特殊优势也使我国的消费升级故事比其他国家所讲述的更为精彩纷呈、引人入胜。网络的普及和支付方式的创新撬动了网络消费的大市场,有关部门调查显示,线上销售增强居民消费意愿,实际消费量较传统方式增加约20%。
五是供需结合的宏观政策为消费升级塑造了良好环境。为推进消费升级和增加有效供给,党中央、国务院科学决策,加强供求管理,既大力推进供给侧改革,又积极促进消费升级。面对持续较大的经济下行压力,不搞“大水漫灌”,而是坚持创新宏观调控,注重挖掘消费潜力。以简政放权为主要内容的改革大大提高了市场效率,使资源向消费升级相关领域集中;扎实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有力催生了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等新经济的蓬勃发展;“营改增”及利率市场化等重大改革,进一步降低了服务业发展成本;推出六大消费工程包,有效引导社会资金向新消费领域聚集,增强了服务业的供给能力,有效促进了消费升级。
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以消费升级引领经济稳定发展
我国经济发展已进入增速换挡、结构调整和动力转换的新常态,经济结构和增长动力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今后一个时期,在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的同时,保持经济稳定运行任务十分艰巨,唯有顺应消费升级的大趋势,进一步挖掘消费潜力、促进消费升级、积极培养新消费为主体的新动能,才能促进新旧动力有序转换,实现结构优化升级。我国消费潜力巨大,空间广阔,但由于供给结构满足不了消费升级的需要,抑制了消费潜能释放,消费外流现象严重。为此,要以促进消费升级为导向,进一步优化宏观经济政策,加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我国消费升级空间十分广阔。无论是从城镇化发展阶段,还是从居民消费水平和质量来看,我国消费潜力都很大。2015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56.1%,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不到40%,而发达国家多在80%以上;我国最终消费率只有52.8%,而美、日、法、德等发达国家都在75%以上,韩国也在65%以上。我国人均耐用消费品和公共服务水平与发达国家还有较大差距。2015年,每千人拥有私家车约为100辆,而美国、日本2012年分别为781辆和593辆;公共设施存量仅为西欧国家的38%,北美国家的23%,2014年,我国每百人拥有铁路8.2米,仅为美国2012年水平的11.3%。
有效供给不足制约消费潜力释放。我国是全球制造业大国,供给能力十分可观,全球500多种工业品中,我国有220多种产品产量位居世界第一,但供求错配现象比较严重,部分传统行业产能过剩而新兴领域有效供给不足,国内供给无法跟上消费结构升级步伐。一方面,消费外流现象比较严重,2015年我国游客境外消费超过1.2万亿元;另一方面,消费升级潜力未能充分释放。我国产品质量总体不高,质量监管标准较低,消费环境不佳,加之存在产品的假冒伪劣,特别是医疗、养老、健康等服务消费供给不足,抑制了居民的消费意愿,制约了消费升级。要促使境外消费有序回流、释放消费升级潜力,必须从供需两端发力,尤其是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以消费升级为目标,加强政策引导。目前我国消费升级及新经济孕育成长正处在关键阶段,以“三去一降一补”为重点任务的结构性改革正在深入推进中,迫切需要宏观经济政策瞄准靶心,加力增效。建议以消费升级为目标,优化宏观政策,为供给侧改革和消费升级创造良好的条件和环境。一是要放宽市场准入,进一步减少对民营资本和外资的准入限制,打破行业垄断,尤其是全面放开民营资本进入教育、医疗卫生、养老、文化等短板领域。二是要优化消费环境,进一步简政放权,为企业发展和居民消费提供更多的便利。实施更严格的质量标准和监管措施,强化企业主体责任,完善全国信用信息共享平台,营造公平竞争环境,保护知识产权,严惩假冒伪劣,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三是要完善基础设施,尤其要加大对农村电网电信改造、城市地下管廊、城乡养老健康、医疗卫生、文化体育、环境保护等领域的投资建设,为消费升级创造良好的硬件条件。四是继续实施积极的就业政策和收入增长政策,要进一步织牢民生保障网,有效化解去产能过程中带来的职工下岗压力,要继续推进创业创新,以创业带就业,多渠道增加就业、增加收入。五是要深入推进科技、财税金融、国有企业和价格等重要领域改革,从根本上破除制约供给创新和消费升级的体制机制障碍,进一步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要牢固树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用新理念指导新实践,将中央确定的各项改革举措落到实处。(国家统计局局长 宁吉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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